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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作古诗词论彭军荀子云:“刍豢稻梁,五味调香,所以养口也;椒兰芬苾,所以养鼻也;雕琢刻镂,黼黻文章,所以养目也;钟鼓管磬,琴瑟竽笙,所以养耳也;疏房檖貌,越席床第几筵,所以养体也。”今之人也,未知文学之奥义,徒争空乏之虚名,笔架墨刀,生怕名不扬四海,声不传诸耳,而笔下空虚、妄言语攠,嗟矣夫!“墨子蔽于用而不知文,宋子蔽于欲而不知得,慎子蔽于法而不知贤,申子蔽于势而不知知,惠子蔽于辞而不知实,庄子蔽于天而不知人。”学问之道,贵于恒学而习用则无穷。大凡世间万物,皆有不同对立面,彼此交会互成蒙蔽,这是思想及方法上的通病。“农精于田而不可以为田师,贾精于市而不可以为市师,工精于器而不可以为器师。”曾子叹曰:“是其庭可以搏鼠,恶能与我歌矣?”《道经》曰:“人心之危,道心之微”。传曰:“天下有二:非察是,是察非。”《聘礼》志曰:“币厚则伤德,财侈则殄礼。”《诗》曰:“物其指矣,唯其谐矣。”孔子答于子路曰:“意者身不敬与!辞不逊与!色不顺与!古之人有言曰:衣与缪与,不汝聊。”子路盛服见孔子,孔子曰:“由,是裾裙,何也?昔者江出于岷山,其始出也。其源可以滥觞,及其至江之津也,不放舟,不避风,则不可涉也。非维下流水多邪?今汝衣服既盛,颜色充盈,天下且孰肯谏汝矣?由!”子路趋而出,改服而入,盖犹若也。孔子曰:“志之!吾语汝。奋于言者华。奋于行者伐。色知而有能者,小人也。故君子知之曰知之,不知曰不知,言之要也;能之曰能之,不能曰不能,行之至也。言要则知,行至则仁。既知且仁,夫恶有不足矣哉?”侪辈从事文字者也,最忌者笔底思想贫瘠而华服炫耀,思维浅陋而故作高雅。掀九霄之云雪当成面霜,彻九泉之泠水当作华服,荡荡焉不知己之深浅,桀桀焉不知文之饰非,嗟矣夫!《诗》曰:“涓涓源水,不雝不塞。毂巳破碎,乃大其辐。事已败矣,乃重叹息。”写诗作词,于日常生活中体味悲欢离合,于万丈红尘中细品成败荣辱,知笔底之不虚,慎行文之不妄。假大而空,家国之隆盛衰亡,手舞之,足蹈之,迂腐陈见无穷,浮词滥调不尽,洋洋乎自得其乐,窃窃乎欲捞浮名,有几大成就哉!曾子曰:“无内人之疏而外人之亲,无身不善而怨人,无刑已至而呼天。”《诗》曰:“言念君子,温其如玉。”人不自重而徒招其辱,信之矣!